Mika Hakkinen———從鬼門關到世界之巔 - 一級方程式賽車 Formula One

MIKA HAKKI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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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death's door to the top of the world



Mika Hakkinen的關鍵字：銀黑色的閃電、pit板上的"P1"、紫色的計時段成績、飽含深意
的蹙眉、調皮而純真的笑容、與Ron Dennis勝利的擁抱、2000年SPA大獎賽超越Michael
Schumacher、Monza的眼淚、95年Adelaide——與死神擦肩而過。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1gqpQBkDuU&feature=watch_response


縱觀11年的F1職業生涯，Mika Pauli Hakkinen為我們的精神之旅提供了豐富的素材，161
場跌宕起伏的大獎賽誕生了賽車界的一座高峰 (2個世界冠軍頭銜，20個分站勝利，26個
杆位，25個最快圈速) 。還有關於97年Jerez的首勝，98-99 back-to-back世界冠軍，令
人百感交集的瞬間，戰勝Schumacher的靈感等說不完的話題（未完待續）。



很多時候災難的來臨也只是虛張聲勢。Hakkinen在1995年澳大利亞大獎賽週五練習賽所受
的傷非常嚴重，但他並未因此留下永久性的腦損傷。


他的恢復也很順利。如今，你已經很難將眼前這個精力充沛，應邀前來巴林大獎賽圍場赴
會（他的身邊總會有助手Didier Coton陪伴在側）的身影，和當時在Adelaide被人從一輛
與護欄嚴重相撞的McLaren MP4/10B中拖出的那個流著血，難有生命跡象的人聯想到一起。


回想起那次事故，在那之前Hakkinen還未在f1領域裡獲得任何成功，而且18個月前兩位車
手（Roland Ratzenberger和Ayrton Senna）在賽道上喪命。另一位車手Kark Wendlinger
也因為賽道事故頭部曾受重傷而結束了個人最好的一段職業生涯。Hakkinen看起來即將步
上前者的後塵：能活著就不錯了，別奢望能重回賽道再創佳績了，是吧？


這麼想你就錯了。儘管左眼仍留有異常，且因為耳中的碎骨作祟使他尚未找回最佳的平衡
感，然而Hakkinen很快就重返賽道，於1996賽季開賽前1個月在Paul Ricard賽道做出了驚
人的圈速。在第一次正式試車時，他比新隊友David Coulthard更快。而在接下來的整個
賽季，都是Hakkinen引領著車隊的標杆。年終的隊內排位賽比拼，Hakkinen以12比4戰勝
隊友。


Hakkinen的身體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但留在心裡的創傷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撫平的
。Hakkinen相信，這段經歷一直影響著自己之後的職業生涯。而過去的15年裡，他說每天
都會回想起那次讓自己心有餘悸的事故。


“顯然，是這樣的。”他說道，“這在我心中留下了陰影。但現在我要說它就是我職業生
涯的一部分，就是賽車運動的一部分。因為你沒有辦法規避這次事故。”（事後經過調查
，認為可能是因為賽道上的瓦礫使得Hakkinen的賽車突然爆胎，在時速130英里的狀態下
失去控制。）


One that got away 正如Hakkinen用他帶有口音卻流利而富有節奏感的英語所說，這
—————————— 對他而言顯然是個難以言說的話題。雖然Mika對此並不忌諱，但
當2000賽季只剩下最後 看得出在努力地堆砌語言：“這麼說吧：我是個樂觀的人，所以
3場比賽時，Hakkinen 我想如果不是這次事故或者自己無法成為兩屆世界冠軍。也許它
在積分榜上領先Michael 幫助我領悟了很多東西，讓我變得更加成熟，使我能夠用更為輕
Schumacher 2分，但穩 鬆的心態看待一切，所以我認為這對我而言帶來了許多積極的影
定性問題毀了他的總冠 響。當然因為這次變故使我的聽力有所損傷，這對我的日常生活
軍帽子戲法。“我努力 造成了一些困擾，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後遺症。”
不讓自己過於消沉地看
待這段經歷，但當時確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希望自己再一次經歷這樣的意外，但在這樣
實遇到了棘手的穩定性 的情況下你必須勇敢地站起來，相信自己並努力前進。”
問題。我們傾盡全力，
結合經驗與信心想讓賽 在之後緩慢康復的幾個月裡，Hakkinen得到了來自McLaren車隊如
車變得更快……但還是 父親般的保護和關懷。領隊Ron Dennis的身上更是閃耀著父愛般
會 遇 到 諸 如2001年 的光輝，事故發生之後他就置身Adelaide皇家醫院，在Hakkinen
Barcelona的噩運， 你 的床邊守夜直到Mika恢復知覺。Ron的妻子Lisa，也在Mika醒來時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緊握著他的手。
因為賽車故障讓我們損
失了很多分數，這讓人 Dennis曾經說過，正是Mika的這次事故及事後恢復的這段歲月幫助
感 到 挫 敗 。 ” 他們的心靈互相貼近，比他與其他任何車手的聯繫都更為緊密。
Mika也承認，自己與McLaren無間的合作關係是他們共同獲得1998和1999年總冠軍的基礎
。“我永遠不會忘記自己與Ron的第一次傾談——只有我們兩個人，互相面對著彼此。他
問我：‘Mika，你覺得你自己是最好的嗎？你認為自己能否獲得勝利？’當時我看著他的
眼睛說：‘當然，我就是最好的。’我想正是從那一天起，Ron意識到他簽下了一個充滿
自信，打心眼裡尊敬著他和McLaren車隊，願意傾盡生命中的一切與McLaren共同成為冠軍
的車手，因此他從來沒有對我失去過信心。這創造了一段夢幻般的合作關係，即使在這商
業氣息濃重的f1圈子裡，我們依然深知彼此是一體的。”


“這意味著我們始終緊密合作，力求精益求精。他總是激發對手發揮出最大的潛能，為車
隊也為他自己取得了偉大的成績。”


說到一位車手將自己和賽車都推向了極限，最好的範例就是2000年比利時大獎賽的
Hakkinen。在那個盛產傳奇的地方，兩位當時最偉大的車手抱著對對手的高度敬意彼此互
相爭奪的時刻震撼了每一個車迷的心靈。


當時比賽還剩下最後4圈，Hakkinen正逐步蠶食Schumacher的領先優勢。積分榜上，
Hakkinen64分，Schumacher 62分。兩人都在追逐著曠世的成就：對Mika而言，是個人連
續第三個總冠軍頭銜；對Schumacher來說，則是繼1979年的Jody Scheckter之後，為
Ferrari捧回第一座車手總冠軍獎盃。他們都是兩屆世界冠軍，也均處於自己職業生涯的
高峰。杆位起步的Mika在比賽的第13圈發生失誤，但好在還有機會追回，並在最後階段超
過了Schumacher。驚心動魄的6秒鐘無疑是大獎賽金字塔的最高點。


Hakkinen在回憶這場比賽時興致頗為盎然：“這是一場精彩激烈的大獎賽，我永遠不會忘
記。當時比賽的環境很糟糕，賽道的乾濕程度捉摸不定，好在我們採取了正確的調校。當
我試圖超過Schumacher的時候，他也在不擇手段地干擾我。[Schumacher的右後輪與
Hakkinen的左前鼻翼端板在接近200英里的時速下相碰。多年之後Martin Whitmarsh依然
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保留著當時被輪胎損壞的車體部件殘骸。]我很震驚，因為當時的時速
足足有300公里，在那種情況下一旦賽車失去控制必然會遭受嚴重的傷害。賽後我無意識
地就找Michael想問他這麼做到底想幹什麼。賽車是一項殘酷的運動，但任何舉動都該有
個限度。我並不是自命清高。在賽道上我是個堅強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同樣會毫不相
讓。需要強調的是我並不想拿著刀指著Michael的脖子指責他的不是。若干年後，當我回
憶起這場比賽，我不希望浮現在腦海裡的是不愉快的經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只是
不希望他再對其他人做出同樣的事。而這時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像我那樣，需要的是big
balls，你懂的（笑）。


接著Mika所做出的“有種”的事立即成為了大獎賽歷史上的傳說。我們討論的當然是
Hakkinen在與Schumacher左右包抄套圈Ricardi Zonta後以200英里的時速進入半乾半濕的
制動區，並在Les Combes彎內線完成的對後者的超越。那麼，是否因為兩人之前的碰擦激
起Hakkinen用如此極端的方式回應對手的欲望？“好吧，即使我會有這樣的表現，也是在
確保自我控制的狀態下所做出的正確決定。而最終我也得以將這次冒險轉化為勝勢，當然
這也讓我有充分的自信說：“OK，你想尋求刺激？那就讓我們好好玩玩吧。”


“當時的Eau Rouge彎在排位賽可以以6檔全油門通過，但在正賽考慮到輪胎和懸掛的疲勞
度則不允許你這麼做。但那一刻在追擊他的時候我對自己說：‘你必須把油門踩到底，否
則沒有足夠的速度超過他。’接著我也就這麼做了（youtube視頻片段中Mika伸直的右腳
證實了這一點）。而且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我通過Eau Rouge彎時，賽車和我的身體承受
著怎樣難以置信的壓力。我拼命地hold住方向盤讓賽車保持在正確的線路上，若非如此我
可能會沖出賽道。所以我努力穩定住賽車，直到在大直道上緊跟住Michael時我考量著：
‘這個距離應該差不多了’，當時我有計劃A和計畫B。”


“但當我真的實施超越時又不安起來：因為內線是濕的，而Michael
所在的賽車線是乾的。如果他當時全力推進，我無法比他更晚刹車。 Lotus Years
所以我只能寄希望於讓他大吃一驚然後提早刹車，後來也的確如我所 ————————
料。這讓我體會到了夢幻般的感覺。” “我記得當我進入F1
時，我認為自己是最
十年過去了，但談起那場8月裡的比賽的印象就像剛過去10秒鐘那般 出色的車手。但第一
生動。當時的兩個主角，其中一個剛剛回歸到這項運動中來，而另一 場比賽我的排位賽成
個則坐在巴林圍場舒適的房間裡悠閒地觀看著練習賽。Mika有否再度 績僅列第13位，落後
燃起磨刀霍霍和Schumacher較量的念頭？ 杆位的Ayrton 4秒之
多。那一刻我意識到
“我很高興能夠受邀來到這裡參加F1 60週年的慶典活動，這勾起了 ：哦……看來我還有
我對賽車的種種回憶。但僅此而已，我並沒有產生回到F1的念想。即 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便看到Michael再度坐進座艙，我也不認為自己應該跟隨他的腳步。”
而且做出這種成績的
“但從很多角度我都能夠理解他的做法,距離他退役才過去三年而已。不只我一個，你必須
而當你在一級方程式打滾多年之後，嘗試著獲得勝利已經成為你生命 擁 有 一 輛 快 車
中的一部分，成為你例行的公事。而當你有朝一日離開了這項運動— 才有獲勝的希望。很
—讓我們記住這只是工作而已——你又會開始懷念那段日子。我相信 高興看到Lotus回歸
Michael對於回歸已經謀劃已久，而且他是真的想回來。我的職業生 了，但無疑他們需要
涯也取得過成功，而當我離開F1一段時日我開始不斷回想那段輝煌的 付出 很 多 艱 辛。
歲月，此時潛意識會開始對你灌輸‘I want to go back’的想法。”


這並非Mika的誇誇其談，而是他的現身說法。Mika很享受2006年在Barcelona為McLaren所
做的一次玩票性質的試車，用他的話來講簡直是“心花怒放”，但這並非是在醞釀正式的
回歸。而早在2004年底，他就與BAR及Williams談判過，這兩隻車隊都想邀請Hakkinen出
山。根據一個消息來源說，當時Williams已經與他達成了口頭協定，但最終未能成為書面
合約。而Mika也始終游離在回歸門檻之外，他或多或少是難以放下兩屆世界冠軍的身段吧
。


曾經Hakkinen距離回歸F1僅一步之遙，而他在2005至07賽季為Mercedes征戰DTM也是為了
一解心頭之癢。但如今他面對這個話題卻顯得有些諱莫如深：“呃……對此我真的不能說
得太多。實話跟你說吧，過去我確實對一些F1車隊產生過興趣，他們也或多或少對我表示
了歡迎。但要回答你的問題‘是否一度接近回歸?’……哈哈，在簽字之前一切都不作數
。”


最終Hakkinen的F1職業生涯未能開啟後McLaren篇章。直到2001年底退役之前，他曾在
Lotus車隊效力2年，為McLaren效力9年，獲得了兩個世界冠軍頭銜。不過這也讓他得以維
繫與McLaren的關係，當他光臨大獎賽現場時我們一定能夠在McLaren的車房裡找到他。或
許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依舊記得。”Hakkinen繼續說道，“當我在1997年Jerez大獎賽獲得個人第一場勝利
以及參加車隊為我多年努力終獲回報（自1993年起Hakkinen即效力於McLaren）而設立的
慶功宴時，我能夠感受到他們也為能夠給我提供一輛獲勝的賽車而如釋重負。是的，這對
我而言是難以言喻的感覺——‘如今我成為了獲勝者’——但接著我就給自己制定了下一
個目標：獲得年度冠軍。這是絕佳的體驗，但那還不是我該開啟香檳的時刻。所以很快我
就從勝利的喜悅中走了出來。


但對於一個出了名的粘液質性格的人，不是只有勝利的香檳能夠讓他流露出真情實感。
1999年Monza大獎賽Hakkinen在賽道邊的流下的眼淚讓人記憶猶新。當時他在領先的位置
上沖出賽道退賽，對他而言這是一段苦澀的記憶。“這真的令人非常非常失望。首先賽前
我的狀態不好，並沒有達到100%。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但也明白這不是個好的徵兆，因
為Monza是一條不容許犯錯的賽道。當時我們的比賽策略是每一圈都像是排位賽那樣去跑
，我的意思是每一圈、每個彎角都推到極限。當時我正準備在350公里的時速下煞車降到2
檔，而原因在於我們在排位賽和正賽時間調整了齒輪比：排位賽我們用1檔通過第一個之
字彎，而在正賽則是用2檔。當我試圖將2檔降到1檔時出了些問題導致右後輪鎖死。後來
我上了沙石堆，我的比賽就這樣結束了。”


“接著我就無法掩飾自己的感情，我知道這都是因為自己狀態不夠好。車隊在整個週末都
完成了夢幻般的工作，而Monza總會給我們帶來很大壓力。這裡的車迷根本不給你好臉色
看，有時主看台的觀眾會把褲子脫掉展示他們的屁股，這很搞笑。但有些時候他們表現得
不太像是這項運動的粉絲，比如在我們前往賽道的路上朝我們的車窗吐唾沫。這時我就會
想：‘Hey，我們只是來比賽而已’，因此我非常渴望贏下那場比賽讓他們看看。所以當
我退賽之後自己非常失望，眼淚就止不住了。堅強的人不該哭泣，但當時的我已經沒有力
氣克制自己了。”


不過這些挫折未能阻擋Hakkinen獲取當年年度冠軍的腳步，自98年墨爾本獲得了那個頗具
爭議的勝利之後他完成了back-to-back冠軍的征程。十年過去了，談到那場比賽究竟發生
了什麼，為何Coulthard要讓車，Mika的話匣子變得機警起來。


“好吧，現在我們完全可以把它當成笑話來說。但當時存在這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我們—
—我希望我沒有說錯什麼——David和我達成過共識：誰能領先第一彎將能夠衝擊勝利。
你知道的，當時我們的優勢很大。我進錯了站，當然這都怪我（Hakkinen搞錯了指揮台的
指令進站，這讓隊友Coulthard得以領先）。


Mika一下子沉默了，但隨即又大笑起來：“這裡你可以寫‘Mika突然消失了’。當然，我
是最後的勝利者，而我們只是做了身處這個位置所應該做的事，因為車隊的工作是如此夢
幻。所以這是一個君子協定。”


“對David而言他的處境也不好過，所以我要說我們在巴林共進晚餐了，當然是我付的
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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