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ch with Ron Dennis - 一級方程式賽車 Formula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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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Zanna
at 2012-12-06T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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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nch with Ron Dennis*
摘自雜誌《autosport》2012年11月刊。
作者:Simon‧Taylor
http://www.motorsportmagazine.com/halloffame/ron-dennis/lunch-with-ron-dennis/


還有哪裡比McLaren科技中心更適合與Ron‧Dennis共進午餐?這裡是大多數McLaren旗下
企業的總部,超過2000名職工在這裡工作,而F1的總部也正是在這裡。這座現代化的建築
坐落於薩里郡郊外一個180公頃的風景如畫的田野上,環繞著McLaren的人工湖,而這,也
正是Ron對於McLaren展望的一個縮影:整棟建築都是一根曲線的延展,建築延伸到地底,
而這個人工湖,其實也是整棟建築錯綜複雜的冷卻系統的一部分。這棟建築由Norman
Foster和他的合作夥伴所設計;但不得不說,Ron其實也參與到了每一步的設計中,不論
是最初的構想,或是最終的竣工,他無處不在。他承認自己是一個迷戀於細節的完美主義
者,關注整個過程中的每一個元素。不論對於公司的運營,一輛車,一棟樓,一個比賽時
的戰術,亦或是一樁生意,他都堅持認為每一個細節都應該受到關注,應該被評估,並且
在被客戶所接受,或是達到完美之前絲毫不能鬆懈。妥協這個詞從來不會在McLaren出現。


自從他40年前開始經營他的二級方程式1的車隊開始,我就與Ron有了君子一般的交情。我
也親眼目睹他收購了McLaren,成為車隊的老闆,說服了全世界最好的車手們為McLaren效
力,引進了最好的設計師們來設計賽車,並以驚人的速度贏下大獎賽,乃至世界冠軍。只
需要看一眼他的成就,以及他卑微的出身,就可以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偉大。任何一個與他
相識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複雜的人,他很安靜,喜歡不知疲倦地工作,並且不易相處。但
是他為人很正直,以一種近乎天真的理想主義來看待問題,這和常人對於F1車隊老闆的印
象不太吻合。他的天真甚至讓他變得很脆弱,從外界看起來,這位強硬的、不知疲倦的商
人本身似乎就是一個矛盾。
譯注1:關於二級方程式的介紹,詳見:
http://zh.wikipedia.org/wiki/%E4%BA%8C%E7%B4%9A%E6%96%B9%E7%A8%8B%E5%BC%8F%E8%B3%BD%E8%BB%8A


McLarenF1車隊的資料可以在任何一本參考書中找到——在我撰文的這一刻,他們拿下了
180場大獎賽勝利、152個杆位、149個最快圈速,而製造商冠軍與車手冠軍則總計20個。
不過對於Ron‧Dennis來說,我們該看看1981年至2008年之間車隊的豐功偉績。Ron在1981
年進入車隊,他嘗試將他的Project 4車隊2的團隊與這個之前由Fittipaldi和Hunt帶來冠
軍的團隊整合起來,但是連著三年他們都沒有贏得一場大獎賽。而28個賽季之後,也就是
2009年初,他退居幕後成為了車隊主席,而將直接掌管車隊的權力交給了Martin‧
Whitmarsh。這段時間裡,Ron‧Dennis帶領車隊參加了458場大獎賽:其中,McLaren贏下
了138場,勝率超過了30%。那20個世界冠軍其中的17個是Ron率領得到的,在他任期內,
車隊還拿下了123次杆位和122個最快圈速。
譯注2:Ron‧Dennis在跳槽McLaren之前組建了Project 4車隊。


但當車隊在不停地在F1取得佳績的時候,McLaren作為一個集團也在不停地擴張。McLaren
旗下的公路車公司,McLaren汽車,現在在向年產4000輛超跑的目標邁進。McLaren應用科
技如今在多個項目上進行研究,其中包括研發高端競賽用自行車,為葛蘭素史克3測試藥
效,為大英帝國的幾支最成功的奧運會隊伍提供技術支援等。還有McLaren電子系統公司,
他們不光為航空業和國防提供支援,也為F1、Indy賽車和NASCAR的每一支車隊提供支援。
甚至還有McLaren動畫公司,通過電腦合成圖像製作出了由Lewis‧Hamilton和Jenson‧
Button本人配音的電視動畫片。
譯注3:關於葛蘭素史克公司的介紹,詳見:http://baike.baidu.com/view/214914.htm


所以,這不僅僅是一支F1車隊,而是一個基於F1車隊哲學的大型集團——而這個哲學的內
涵則是,不論一項進步需要消耗多大的人力、物力與財力資源,只要它能夠讓你超過你的
競爭對手——哪怕只是一點點,那麼這就是值得的。整個集體就如車隊為比賽組裝賽車一
樣精密,也因此,Ron‧Dennis如此在乎一點一滴的細節。


Ron已經65歲了,但他依然是McLaren集團的執行主席。“我需要對這個企業旗下每一個公
司裡的每一個人做出的每一個行為擔負起最終的責任。但是,每一個公司的成熟度都完全
不同,而且他們都是由截然不同的人來管理的,而每個人的經驗與積累也都完全不同,所
以我把大多數時間花在需要我的地方。如果我們沒有贏下一場比賽,我會感到心痛嗎?當
然,這種疼痛很劇烈,但是這種疼痛的90%都是我對於賽事的熱愛,而剩下的10%才和企業
經營有關,因為McLaren這支車隊現在已經有Martin‧Whitmarsh作為首席執行官,有
Jonathan‧Neale作為總經理,而他們的手下都結構明確:有Sam‧Michael作為體育部總
監,有Dave‧Redding作為車隊經理,有技術總監Paddy‧Lowe,有引擎總管Tim‧Goss,
有設計和發展總監Neil Oatley等等。


“Martin已經為McLaren效力了23年了,他的好勝心很強,也很有雄心壯志,他有一個聰
慧的頭腦,也對工作有著強烈的熱愛。他對McLaren的哲學的狂熱不亞於我。他的風格也
許與我有所不同:我有時候會過激,但他不會這樣。在他的領導下,車隊儘管還沒有拿下
一個世界冠軍,但那終究會到來的。我可能會把我的想法、我的好點子、我的視野告訴他
,但是我認為大部分時間他能把車隊管理得井井有條。我想,我不會,也不需要更進一步
地告訴他他需要做什麼的。”



Ron於1947年在Woking出生,是兩兄弟中較年輕的那一個。“我小時候總是迷戀於和機械
有關的東西,那時我是Meccano4的忠實粉絲,靜下心來,我就造出了一座村莊。我還記得
我的哥哥和我在Brands Hatch5度過的一次節禮日6,那天我被一輛由一台巨大的V8引擎驅
動的方程式賽車震撼了。不過,驅使我去做這些事情的是我對於創造的熱愛,而不是對於
駕駛的愛。我還在念書的時候,我週末就常去Byfleet的Brabham工作室玩,並且說服了他
們讓我在那邊拖地板,並給別人泡茶,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離那些賽車更近。那邊的兩位
技師Tim‧Wall和Roger Billington對我都很好,而且花了不少時間來告訴我人生哲理:
如果你準備去做一件事情,好好做,並且要小心,不要在做好準備之前去動手,這就像一
個外科醫生在他把手術刀拿過來之前就開始做手術了。
譯注4:Meccano是一種用設計好的鐵板和螺絲拼接起來的工程玩具。
譯注5:Brands Hatch是位於英國的一條賽道。
譯注6:節禮日(Boxing Day),為每年的12月26日,耶誕節次日或是耶誕節後的第一個
星期日,是在英聯邦部分地區慶祝的節日,一些歐洲國家也將其定為節日,叫做“聖士提
反日”。這一日傳統上向服務業工人要贈送耶誕節禮物。


Ron在16歲就離開了學校,並在Guildford理工學院修學了大專課程,之後,他開始為英國
的Alfa Romeo經銷商Thomson & Taylor打工,而T&T也正隸屬於Chipstead集團。而當
Chipstead集團接管了Cooper汽車有限公司並在1966年將它移至原來坐落於Byfleet市加拿
大路上的T&T經銷店的時候,這位年輕人展現出了他對於機會的把握能力,他成功讓自己
在1967年進入了F1Cooper車隊,並為兩名車手Jochen‧Rindt7和Pedro‧Rodriguez提供幫
助。那時,他才19歲。“那時我花了很多時間工作,卻沒時間花錢。21歲的時候,我用我
自己積賺的錢買了一輛捷豹E系列。”
譯注7:Jochen Lindt是1970年車手冠軍,也是唯一的一位在去世後獲得世界冠軍的車手。


“當人們說‘Ron‧Dennis以前是一個技師’的時候,我會皺眉頭。我不是對我用雙手創
造財富的過去感到不滿,而是人們沒有意識到,不管你出身有多麼卑微,你的面前總是有
機會的,這就像懸崖上的裂縫,可以讓你立足。在懸崖上,你爬得越高,風險也就越大,
但是你不一定總能找到繼續向上的機會。那時的我並不富裕,所以我需要以一種非同尋常
的方式才能進入賽車運動界,而對我來說,那種方法,就是做一名技師。但是作為技師傅
,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我會日復一日地每天工作18個小時,而且我希望每一件事情都能
做到完美,我真的很挑剔。”


Jochen‧Rindt很喜歡這位年輕的技師,因為他總能把車調的很好,因此,當Rindt在1968
年從Cooper車隊跳槽到Brabham車隊的時候,他提出讓Ron一同跟他跳槽。而後來當Rindt
跳槽到Lotus的時候,Ron開始對Jack‧Brabham8的車進行調教。而那時他就一直在尋找更
進一步的機會,尋找那個能讓他走得更高的“裂縫”。
譯注8:Jack Brabham是三屆世界冠軍(1959、1960、1966)。


“1970年的最後兩站是美國大獎賽和墨西哥大獎賽,那個年代,他們用車把零件從紐約州
的Watkins Glen運到墨西哥城,所以我們在Acapulco等待那些零件運抵的時候有好幾天的
閒置時間。那時,在Watkins Glen的比賽以後,Jack‧Brabham趕回了英國,讓我照料他
的車隊,包括保管整支車隊的獎金。我還記得我那時把錢安全地鎖在了酒店裡,然後躺在
Acapulco的泳池邊,得知了Jack在墨西哥站之後就要正式退役的消息,我根本不知道我接
下來要做什麼。突然,我想到了,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經營一支車隊了,但我還是在為
人打工。為什麼我不建立我自己的車隊呢?那時,我知道我自己沒有錢,而這也只是眾多
障礙之一,但我知道我得去面對它們。


“那時,代表Brabham參加F2的是各式各樣的私人老闆,我想,如果我們能把F1的標準帶
到F2來,我們肯定能做的很棒。因此,我回去問車隊經理Ron‧Tauranac,既然Jack將要
退休回到澳大利亞了,他能不能借我兩隻地盤,這樣我就可以建立我自己的F2車隊。不過
他說‘我不會借給你,不過我可以以一個相對較低的價格賣給你。而且,在你賽季末賣掉
他們之前,你不用給我錢。’他對我真的很慷慨,這樣我就可以創立我自己的車隊了。我
從Bernie‧Ecclestone那邊租用了幾隻阿根廷系列賽用剩下的傷痕累累的引擎,並且買了
一輛改裝的卡車進行運輸。我以前在Brabham的同事Neale‧Trundle跟著我一起創立了車
隊,我們將車隊成為Rondel 車隊。


“我和擁有Motul機油公司9贊助的法國車手Bob‧Wollek進行了一些交談,並且我找來了
Brabham的二號車手Tim‧Schenken來開另一輛車。當我們在Brabham的廠房裡面造車的時
候,一號車手Graham‧Hill10進來了,問我們在幹嘛。我告訴他我們的F2車隊計畫,然後
他問我‘我能為你們效力嗎?’
譯注9:關於Motul機油公司,詳見:http://baike.baidu.com/view/2368560.htm
譯注10:Graham Hill是1962和1968年兩屆世界冠軍,並且是1996年世界冠軍Damon Hill
的父親。


“他拿了一些自己的錢出來做資金,並且買下了我們手中的一些股份。我們從Tauranac那
邊買了第三只地盤,我們也成為了一支有世界冠軍坐鎮的三車車隊。我們的第一場比賽是
在Hockenheim進行的:Graham獲得了第二,Tim獲得了第五。一周之後,Graham在
Thruxton賽道站上了最高頒獎台。”那時,車隊老闆Ron‧Dennis才23歲。


“大約是這個時候,我一個做會議行銷的朋友邀請我去參加一個由Edward‧de‧Bono11主
辦的一個兩天的研討會。這兩天,我瞭解了德‧Bono所謂的‘水準思考’,而這對我的人
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因為de‧Bono向我證實了思想不一定是線性的。自幼,大人都教我
們要以因果關係來思考,要考慮到domino骨牌效應,但是,他教會了我以橫向來思考問題
,並藉以這種方式來獲益——以現在的話說,就是我們要以出格的方式來思考。我意識到
你不光要把頭緒理清楚,把自己放在一個正確的範圍內進行思考,你也必須認識到如何去
思考。這就像玩象棋一樣:在我下一步棋之前,我需要把對手接下來可能做的任何事情都
摸透。”
譯注11:(Edward de Bono,1933年5月19日—),馬爾他人,法國心理學家,牛津大學
心理學學士,劍橋大學醫學博士,歐洲創新協會將他列為歷史上對人類貢獻最大的250人
之一。他在1960年代末期提出“水準思考”方式,改變了日常人採用“垂直思考”方式容
易出現的問題。


“但是奇怪的是,讓我在管理上有所成就的,卻是在我撞毀了我的E系列那次。我連續數
周熬夜工作,非常疲倦,在車上睡著了。撞車的時候,我已經穿透了前擋風玻璃,撞壞了
我的眼睛,我的臉也嚴重拉傷。我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周,而且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能進行
與肢體有關的活動。在此之後,我成為了一名車隊經理,不再做技師了。”


一開始,Rondel 車隊在F2就成為了佼佼者,而他們也越來越有雄心壯志——1972年他們
有了四輛車,分別由Schenken、Henri‧Pescarolo、Carlos‧Reutemann和Wollek駕駛,
甚至在某一刻達到了6台車——因為Jody‧Scheckter12也短暫地跳槽了車隊,而在這時候
,Ron的野心也越來越大了。Rondel 接管了Feltham的一座房子,並且裝修成Ron想要的樣
子,而Ron也請求Ray‧Jessop為他設計一輛F1賽車。由於法國石油巨頭Motul的贊助,那
輛車被叫做Motul。
譯注12:Jody Scheckter是1979年世界冠軍。


“緊接著就是1973年的石油危機。Motul撤資了——而且還欠了我們錢——而這幾乎擊垮
了我們。我甚至以為世界已經要崩塌了,而後我意識到,回家哭鼻子是沒有用的,我得採
取點措施了。之後,兩件事情發生了。首先,讓我擺脫傷感的是Graham‧Hill打來的電話
,告訴我他正準備以Embassy牌香煙的贊助資金成立F1車隊,而他需要廠房。我以一個很
好的價錢賣掉了我們的房子,付清了我所有的欠債。Neale‧Trundle跳槽了他的F1車隊
Token車隊13,而這支車隊後來由Tom‧Pryce代表參賽。Neale最終來到了McLaren,與我
團聚。”
譯注13:Token車隊只參加過四場F1大獎賽。


當Ron在猶豫於他的未來的時候,第二件事情來臨了——來自Marlboro的一個提議。“為
了提升他們在南美的銷售,他們提議讓我帶領兩個開得很慢的厄瓜多爾車手參加1974年的
F2比賽。他們能提供幾隻Surtees車隊的引擎,然後他們希望我能運營這支車隊。我說,
‘我知道我現在缺錢,但是我不準備做這種事情。’然後他們對我說了幾個很有魔力的字
:你想要多少錢?我說了一個天文數字,覺得這樣就可以嚇跑他們了。換算到今天,這個
數字差不多是一千萬美金。Marlboro想了想,然後第二天他們竟然答應了。所以,我帶著
這倆沒有前途的小夥子比賽了,然後過了幾場比賽我說服了其中的一個(Fausto Morello
)放棄,然後告訴Marlboro如果我們能帶一個不錯的車手(Tim‧Schenken)進來,另外
一個(Guillermo Ortega)說不定能學到一些東西。Tim開了幾場不錯的比賽,更重要的
是,那一年我賺夠了錢重新起家。”


Ron把他1975年創立的車隊叫做第三計畫(Project Three),為Vittorio Brambilla 和
其他義大利車手提供F2車手席位,而1976年這支車隊更名為第四計畫。資金依然處於緊缺
狀態,車隊也很掙扎,但是車輛在場上表現出色,連續四個賽季都是F2的領跑者,而他也
把車隊擴展到了F3,而車隊也依靠Chico Serra和Stefan Johansson的駕駛連續兩年贏下
了英國組總冠軍。而接下來,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轉捩點。


“BMW 的運動部總管Jochen‧ Neerpasch 一直想建立一項成為Procar的方程式賽車運動,
而比賽用的車的藍本則是他們的中置引擎的賽車M1。他希望能在F1的週末跑這項賽事作為
大獎賽的墊賽,F1週五練習賽的五位車手將駕駛嘉賓賽車,加入常規車手的行列參加比賽
。他們需要儘快地造出40輛賽車,決定讓Lamborghini做其中的一半,讓我來做另一半。
BMW 願意給我很多錢,所以我找到了我能找到的所有有能力做這項工作的人,在波爾路
的小廠房裡面沒日沒夜地工作,為了達成20輛賽車的目標。他們給了我們半成品,然後我
們用盡一切辦法在指定時間內完成工作,而當工作結束的時候,我的同事們同精疲力竭,
準備立刻去海灘把我付給他們的工資花掉。而當BMW 打電話給我們說Lamborghini只造了
一輛車的時候,我們剛剛完成了最後一輛車。他們請求我完成剩下的十九輛車。‘我們又
得做一遍一模一樣的工作了——只是只有一半的時間了。’BMW 給了我一筆巨額資金,而
這也引發了我進軍F1的想法。


“我聯繫了John Barnard作為的設計師,他之前是McLaren的設計師,而且那時候正在為
Chaparral設計Indy賽車。我告訴他我現在付不起他的工資,但我可以分給他一部分股份
,而最終我也說服了他。我分給他了一個辦公室,某一天他說,‘我最近都在看BMW M1
的前翼,它的材質是碳纖維的,我覺得我能用碳纖維造一輛車。’所以我們開始搜尋能説
明我們製造這個史上最大的複合承重結構碳纖維的公司。最終,我們找到了美國的
Hercules公司。我們一開始就走了創新的路線,創造出了第一輛全碳纖維賽車。


“我們沒有贊助商,沒有車手,但我可以和F2和F3裡面那群Marlboro的人一道工作,還有
那群改裝BMW M1系的人。我知道他們最近在McLaren過的不怎麼樣——那時是Teddy‧梅
爾在管理車隊,他們自從詹姆斯‧Hunt14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贏過哪怕一場大獎賽了。所
以我去了Marlboro,對他們說,‘為什麼你們不放棄McLaren,給我點錢,讓我給你們造
出一支全新的F1車隊呢?’我們把車命名為MP4,其中P4代表第四計畫(Project Four),
而M代表了Marlboro。如今幾乎每個人都以為MP4裡面的M是McLaren的意思,現在的確是,
但剛開始可不是!
譯注14:James Hunt是1976年世界冠軍,是F1界出名的花花公子。


“但是,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Marlboro否決了我的提議。他們覺得自從他們和McLaren
簽了合約開始,他們已經付了McLaren太多錢了。所以我又想了想,說,好吧,我把
McLaren買下來好了。我不想要那個工廠,我不想要那些破車,我只想要他們的引擎、變
速器和Marlboro的巨額贊助。他們挺喜歡這個方案的,所以我們很快地走到了一起,而我
擁有了McLaren 50%的股份。我們移入了一個Woking界限街上以前是電子工廠的房子裡,
並且根據我們的要求做了一些修繕,而McLaren國際集團就這麼形成了,而我和Teddy
Mayer共同管理這支車隊。這筆交易在1980年的9月正式完成了。


“在那年的最後一站——Watkins Glen站,Alain‧Prost15在練習賽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
。他撞到了頭部,錯過了比賽。他說懸掛斷裂了,但是Teddy對別人的說法卻是Prost的操
控失誤。這件事情讓Prost很憤怒,於是他即便合約在身,還是離開了McLaren,轉投了雷
諾。這件事情很讓我失望,因為Prost對於McLaren來說是一個珍寶。不過,借此機會,我
也成功剔除了任何對於這次並購的反對,因為這件事情被廣泛看作是守舊派對於Prost事
故的反應,而這件事情把Prost氣走了。”
譯注15:Alain Prost是四屆世界冠軍(1985、1986、1989、1993),人稱“教授”。


Ron以一個信心滿滿的開局回應了Prost的出走,John Watson於1981年的7月在
Silverstone贏下了McLaren國際的第一場勝利,而此時,Ron卻悄悄地把目標定位了說服
已經退役的Nikki‧Lauda16復出跳槽McLaren車隊。他1979年經營自己的BMW Procar車隊
的時候和Nikki有一段愉快的合作經歷,但是在那年九月,Nikki毀掉了自己和Brabham F1
車隊的合約,大吼一句“再開車這樣繞圈一點意思都沒有”,然後開始經營自己的航線。
Ron十分私密地說服了他來到Donington公園賽道,試一試MP4賽車。
譯注16:Nikki‧Lauda是三屆世界冠軍(1975、1977、1984),並受過嚴重的燒傷。


“他很認真地準備了這次測試,並且讓體能師Willi Dungl幫他訓練以做好準備,而且跑
了好多圈。他說他會好好考慮的,會讓我知道她的最終決定。我本以為他至少要過幾個禮
拜才能做出決定,但是當我們在大雨中離開Donington公園賽道的時候,Nikki突然說,‘
嗯,我準備好回來了。’幾個月以後他在 Long Beach為我們贏下了他復出後的第三場比
賽。
“在他後來一次退役之前,他為我們效力了四個賽季,並在1984年贏下了車手總冠軍。
Nikki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對自己有精神以及身體上的約束,而那個年代的車手很少有這種
嚴謹。通過觀察,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如何通過專注來獲得一點一滴的優勢。


1984年,我把Alain‧Prost找了回來,而雷諾也受到了他們應得的懲罰——因為第一年我
甚至不用付他工資。雷諾對他在媒體面前的話語非常不滿,因此炒了他,但是由於還有合
約在身,他們還需要付他工資,因此,第一年,我只需要付他的那些花銷就可以了。當
Prost來到車隊的時候,Lauda不怎麼開心,但是他驚歎於Alain的速度。兩位車手之間的
競爭越來越激烈,而他們倆已經不願意共用資料了。Lauda認為,Prost在他調教完賽車後
,用他的調教擊敗了他。


而和Teddy‧Mayer一起管理車隊的狀況沒有持續多久。“Teddy和我決定要一起找一個日
子坐下來商討一下未來,但是很可惜,我們從來沒有走到那一步。1982年的一個星期一的
早上,我走進辦公室,看到了我桌上躺著一隻信封,上面是Teddy的字跡——‘這沒法繼
續下去’。


“我去了Teddy的辦公室,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說,‘車隊不可能有兩個主管。’我說,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樣?’他說,‘我們其中一個需要買下另一個人手中的股份。’我說
,‘行吧,你先說你的價格,然後我告訴你我是決定買還是決定撒手不幹。’他給了我一
個數字,然後我去了Marlboro的母公司Philip Morris 那裡,問他們能不能預支我未來幾
年的工資的一部分,這樣我就能買下Teddy手中的股份了。我記不得大概是多少錢了,但
是那可是30年前,而金額超過一百萬英鎊。”


在此之後,McLaren變成了Ron的車隊,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大事,也預示著他的職業生涯又
在懸崖上向上爬行了不少。“肯定有風險,每件事情對我來說都是一次賭博。我到38歲才
結婚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我沒有勇氣來為我的妻子和家人負責,不能保證他們不會餓肚
子。”


1986年底,John Barnard離開了車隊轉投Ferrari。在之前的三個賽季裡面,依靠著
TAGPorsche引擎的出眾發揮,車隊贏下了三座車手總冠軍和兩座製造商總冠軍,然後Ron
用前世界冠軍Keke‧Rosberg17頂替了決定退役的Lauda。接下來,在1988年,他們又拿到
了雙料冠軍,並且在那一年,Ron簽下了市場上的最熱車手——Ayrton‧Senna,並且成功
與最佳引擎Honda締結了盟友關係。“Senna最後決定來我們車隊,純粹是因為他對於勝利
的渴望,而恰好我們的車能贏下比賽。由於我們將要採用Honda引擎,他在這件事情上猶
豫了很久,因為他覺得Honda的引擎不如Lotus的來得好。但我們依然說服了Honda,而
Ayrton的跳槽也讓我們組起了一支傳奇車隊。Prost這時很糾結:他知道他即將用上最好
的引擎了,但他也意識到,他未來的隊友是Ayrton。
譯注17:Keke Rosberg是1982年世界冠軍,也是現役車手尼克‧Rosberg的父親。


“他們倆的關係在我的干預下一直還不錯,直到有一天,他們開始為第一彎而爭吵。最終
他們決定:誰能拿到杆位,誰就可以走賽車線,而另一位不能搶內道。不過沒過多久,其
中一個人就覺得另一個人沒有遵守規定,然後他們就鬧翻了。在下一場比賽之前,我們在
Pembrey的Welsh賽道有一個小練習賽,我從直升機上走下來,然後把他們一起叫進一輛
VW Kombi van的車後座上,對他們非常嚴肅。在那次談話以後,他們倆就像兄弟一樣互相
摟著祈求對方的原諒。和平持續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他們其中一個人又沒忍住。很多
小事會惡化他們倆的關係,但是最嚴重的一點就是——Prost身後總是有一堆法國記者,
而他們會把Prost說的所有話都報導出來,然後這些話又會傳到Senna耳朵裡,Senna就會
很生氣。這真的很討厭。”


不過,1988和1989兩年對車隊來說是統治性的。那兩年,Gordon Murray作為車隊的設計
總監,帶領車隊在32場大獎賽裡面拿下了24場,連續兩年以大比分拿下雙冠王。但1989年
惡名昭著的Suzuka最後一彎的撞車讓兩個人徹底進入了僵局,Prost決定轉投Ferrari,而
Senna統治了接下來的兩個賽季,那時,他的隊友是Gerhard Berger 18。
譯注18:Gerhard Berger,前F1車手,現在是Toro Rosso的老闆。


“Ayrton總是很嚴肅,非常認真。他強烈地信仰他的價值觀和原則,他似乎總是在和全世
界其他人對抗。我跟Gerhard談了談,希望他能讓Senna開心一點。


“Gerhard的惡作劇無極限——比如把公事包扔出直升機之類的。這總是能打破僵局,而
兩個人的關係就是反反復複的時冷時熱。”


當McLaren車隊還在使用Porsche的引擎的時候,Ron想到了把公司擴展到電子領域。“當
年,民用車能用到F1的技術也就是控制油耗了。我們當時在用一種笨重、複雜的Bosch 電
子控制系統,而這套系統吸引我們的地方在於其可靠性。我和一個Bosch 的員工Udo
Zucker博士建立了不錯的關係,並且決定我們應該創立自己的電子企業。如今每一輛F1賽
車都在使用我們的電子系統,還包括Indy賽車和NASCAR,而這套系統的可靠性非常高。我
已經不記得上一次一輛F1因為電子系統故障停在賽道上是什麼時候了。我們製造的系統及
其複雜而強大,但是在民用市場上他們沒什麼用處,所以我們肢解了這套系統,使它們能
在日常派上用場。我們的專家學者正在研究如何在短時間收集並處理資料——我們現在能
在一秒內模擬、收集、遙測以及處理6000場大獎賽的資料,也就是說,你一眨眼,幾十億
次計算就已經完成了。


之後,Gordon Murray也說服了Ron以McLaren的名義製造一輛三座、中央駕駛、中置引擎
的民用車,也就是大名鼎鼎的McLarenF1。最終,在1992年至1998年間,McLaren一共售出
了71輛車,而且儘管這輛車的本意不是為了參加比賽,在1995年,McLaren第一次參加Le
Mans就贏下了勝利。最終,他們又造了28輛GTR版本。“民用車本應是核心,而賽車只是
一個延伸,是為了更好地造民用車,不過這次銷售卻遇到了經濟的蕭條。這次銷售產生了
很多附屬品,也救了整個專案,而且慢慢的,整個項目也開始賺錢了。而如今,這些車也
確實很有價值。


30個賽季以來,差不多有20位車手曾經為McLaren效力,但是車隊的輝煌,是建立在車隊
與核心車手長期的良好關係上的:比如,Mika‧Hakkinen19在McLaren效力了9個賽季(並
且拿下了兩個世界冠軍),比如大衛‧庫特哈德20也效力了9個賽季。“在McLaren的歷史
上,Mika是最忠誠的一員,而大衛則是那麼的優雅與正直。當他和他女友遭遇了那場致命
的墜機並且兩位駕駛員都身亡了以後,我們努力感染他,把他帶去了我在法國南部的家裡
,讓他們遠離媒體,然後一周之後他就要和車隊一起去參加西班牙大獎賽了。我們開了一
個簡短的新聞發佈會說,‘請你們尊重他的意見,他不想多談那次事故。’他排位賽獲得
了第四,而正賽以第二完賽——第一是隊友Mika。我為他的力量和對自己的約束力震驚了
。”
譯注19:Mika Häkkinen是兩屆世界冠軍(1998、1999).
譯注20:David Coulthard是前F1車手,13次奪得分站賽冠軍,現任SkySports F1解說員




而Ron非常理解現在的環境,因此他覺得現在談McLaren的兩位車手Lewis‧Hamilton和
Jenson‧Button不太合適,因為他們現在正為他們的2012賽季而奮戰,而每一場出色的比
賽,都會在他們的生涯上添上輝煌的一筆。Jenson以澳大利亞站的勝利開始了整個賽季,
而當我和Ron在談話之間,Lewis就將在Monza拿下今年McLaren的第五個、也是他本人今年
的第三個冠軍。此時,Ron提到了他和Lewis的第一次見面:“那是在某一年的十二月,在
Grosvenor的McLarenautosport年輕車手獎的頒獎現場。這個10歲的卡丁車男孩請求我為
他簽名,並且對我說:‘我想有一天為您效力。’那時我們正在幫助幾個年輕車手在低級
賽事獲得成功,不久之後,我們就把他納入了我們的年輕車手培養計畫。而現在,就像我
們之前讓Lauda和Prost、Prost和Senna安排做隊友一樣,我們也有兩名世界冠軍並肩作戰



“我和那些為我們的F1計畫作出貢獻的人關係都很好。我不喜歡‘贊助’這個詞,總感覺
這個詞會跟慈善聯繫到一起……對我來說,他們就像夥伴一樣,我們賣的是曝光度,以及
能對McLaren集團作出貢獻的機會。我很珍惜每一次和不同的企業高層的建立新的合作關
係的機會,並且和他們有一些私交,因為你需要從別人身上獲取更多的經驗。”這麼多年
下來,有很多合作夥伴在McLaren的成長中起到了重要的地位,包括Marlboro——幫助Ron
起家,包括TAG的重要投資。TAG的執行總裁Mansour Ojjeh是Ron的長期好友,現在仍持有
McLaren25%的股份。


Ron喜歡尋找McLaren在F1的發展中起到的先鋒者的案例,其中不僅僅有碳纖維的率先使用
。“當我們第一次粉刷我們Pit room的地板的時候,人們嘲笑我們,而後來我們又更進一
步,給Pit room鋪上了瓷磚。我們是第一個採用集裝箱進行空運的車隊,第一個以襯衫和
西褲作為工作服的車隊,第一個在天花板上裝上電子模組的車隊,第一個將資料放上了
Pit room的牆上的車隊——這些事情在如今的F1都很常見,但是都是由McLaren開創的。
更不要談我們在技術上的革新了,從轉向制動器到失速尾翼。


McLaren的歷史上,不得不提的就是2007賽季。那個夏天,Ferrari解雇了設計研發團隊的
主管 Nigel Stepney,原因是之前的報導說他曾經把車隊機密技術洩露給車隊以外的人。
緊接著,在Coughlan的妻子被他人看到在蘇雷郡的複印店複印Ferrari車隊的材料了以後
,McLaren暫停了車隊總設計師Mike Coughlan‧Coughlan被車隊停職了。後來,大家發現
Stepney和Coughlan曾討論要做另一支車隊——Honda任職。McLaren的內部調查顯示,車
隊的其他工作人員都不知道Coughlan手中持有Ferrari的資料。


而FIA的autosport委員會在當年7月26日的聽證會上發現,由於Coughlan的行為,McLaren
的確持有著Ferrari的機密技術,但是委員會認為這些機密和世界冠軍的角逐沒有任何關
係。六周以後,新的證據浮出了水面,委員會決定*河蟹*原決定,剝奪當年車隊的積分(
車手積分保留),並且罰款McLaren一筆天價罰款——一億美金。


五年以後,Ron依然堅持說,車隊沒有因為Coughlan而在總冠軍爭奪中受益,而當
Coughlan的舉動浮出水面的時候,他就知道出問題了。“人們都懷疑我為人是否正直,但
是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說出我瞭解的實情。當我知道McLaren最後受到的處罰的時候,
我希望瞭解到到底是哪條法律能讓他們作出這個決定的,我認為我應該到民事法庭上解決
這個問題了。但是後來,組委會的兩位成員私底下告訴我說,如果我去民事法庭申訴,處
罰將會變本加厲,使車隊被禁賽兩年。所以我不願意為了一億美金來損失車隊的兩年未來
,我需要做出對車隊更好的抉擇。


“儘管我相信我受到了及其不公正的待遇,我永遠都沒有機會在公開場合提出異議了。但
我也永遠不會接受別人說這個處罰很公正。我認為這次處罰很罪惡。”在Tom‧Bower的《
Bernie‧Ecclestone的私生活》中,他針對Max‧Mosley21的那句“500萬是罰攻擊性的言
論,而剩下的9500萬是罰Ron太蠢了。”當三個月後雷諾被發現持有McLaren的資料時卻沒
有受罰,這讓Dennis感覺更加不公正了。但對Ron來說,這對他的信仰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雷諾從我們的電腦裡竊取了資料保存到他們的伺服器上,卻什麼事都沒發生。


“在生活上我也受到了一些挫折,因為我和我的妻子Lisa離婚了——我們那時已經在一起
22年了。但是那些沒有打倒你的挫折能讓你更強。經歷了這些,McLaren的股東、管理者
、員工和我的家人卻都依然支持著我們。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我也很開心我現在能處在
這個位置。當07年那件事情真的讓我想過要從車隊領隊這個職位上退下來,而且如果那些
都沒發生的話,我們本可以拿下07年的總冠軍,我或許真的會就此退休。但是那次事情之
後,我想留下來,為車隊再爭取一次。”他們之後那一年確實做到了,Lewis‧Hamilton
駕駛著MP4-23拿到了總冠軍。


“在2009年新車發佈會的那個早上,我決定要退休,不繼續任職於車隊高層的位置上了。
那天,我決定開車去工作,然後我走進了Martin的辦公室問他,‘你現在願意做車隊總管
嘛?’我們談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去參加發佈會的時候,我說,‘Martin,你必須現在告
訴我,是,或者不是。’然後他說了是。在新聞發佈會的結尾,輪到我發言了。沒人給我
壓力——因為如果別人給我壓力,我就會給自己更大的壓力。但在2007年,我深深地反省
了我的那段失敗的婚姻,因此我覺得,我應該換一件事情做做了。而且我那時對McLaren
的民用車部門的工作越來越感興趣了,而我覺得我理應在民用車部門花上更多的時間,同
時,我和Martin也互相信任。


“在全年一半的賽事中,都會有我的身影。我參加哪些比賽,與我和投資人和股東會議的
地點有很大關係,當然現在還有和經銷商的會議。對於我一年銷售4000輛民用車的目標來
說,很多人覺得這個目標聽起來很驚人,但是現在高端跑車的市場很大,而主要的品牌也
就是Ferrari、Lamborghini、Bugatti、Aston Martin等等,而在2007年,他們賣掉了14
萬輛車。由於某些眾所皆知的原因,現在的銷量大約是8萬,所以我們的目標僅僅是佔有
5%的市場。我們知道人們對McLaren這個品牌沒有多少情感——而我也得為此負責。我們
沒辦法打感情牌來賣車,因此我們需要花點時間。我們需要與Ferrari的商業化機器競爭
,但是我們的測試都說明了我們這輛車是一輛多麼優秀的車,我們年底將近能賣掉2000輛
——已經遠超預期了,而我們在年底之前還會有兩款新車——一輛是12C的衍伸,我認為
會是世界級的,而另一輛會更貴,而且是完全不同的車。


“我仍然很努力地工作,但現在一天沒那麼多時間來處理我桌上的材料了,而我又不喜歡
發電郵——因為很多寄件者會覺得我不回復你,那麼答案就是‘是’。我明白email能有
一些積極作用,但是大多數時間電郵都沒什麼優勢,所以都是我的私人助理在處理我的電
子郵件——我的桌上甚至沒有一個顯示幕。我喜歡紙質的東西,因為我可以看到之前我處
理過的事情。我同意有些人可能會很焦慮地等待我的回復,但是我喜歡多思考、多計畫,
我熱愛考慮每件事情之間的聯繫。其實我有4個私人助理:兩個是幫助我處理工作的,在
工作日能給我每天12小時的幫助,還有兩個是幫助我處理私生活的,幫我打掃我的家,付
清帳單,並且幫我購物——我討厭購物!我從來不購物!不過幸運的是,我的聲望讓一家
店把他們的衣服帶進了我的家,這樣我就可以在家裡選擇衣物了。”


如今,他65歲,他的未來還有什麼在等著他呢?他已經有一個藍綢企業了,也已經及其富
有,那麼,他還有什麼雄心壯志等待完成呢?“我還有很多目標,其中不少都跟McLaren
沒什麼關係,跟藝術和教育有關。我很喜歡收集當代藝術,並且我喜愛在年輕設計師中慧
眼識珠。我投資了一家動畫公司,並且我對他們的運營狀況感到很自豪。”


而他對於教育的追求呢?他是Wellington學院的董事,同時也是帝國理工學院的諮詢董事
,並且也被三所英國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我希望能在英國看到一所比麻省理工學院
更好的技術型學校,同時,我也擁有自己的基金會,希望能為別人作出一些貢獻。但是我
不想把那些事情全都告訴你,因為我覺得這是一件私人的事情。”


他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但是根據我的研究,Ron援助了很多Ethiopia和Uganda的
家庭,希望能讓他們受到教育,以讓他們有一番成功的事業。同時,在這兩個國家,他也
資助了一些孩子進入私立學校和大學就讀。當然還有立志於資助流產與死胎研究的Tommy
基金會,而Ron是該基金會的主席之一,同時也是其信託人。這個基金會現在有一個龐大
的工作人員團隊,而研究在倫敦、Manchester和愛丁堡進行,並且幫助那些懷孕卻不知所
措的年輕人。Ron對此的評價是:“在那個領域,我也不確定我們是否產生了影響。我知
道流產和死胎會對那些夫婦留下創傷,因為麗薩和我就因此失去了一個孩子。


“我知道我對完美有迷戀,而且我很專注。專注往往被認為是好的,而迷戀卻被否定,其
實他們是一樣東西啊。還有自我,自我是雄心的一部分,雄心和自我是緊密連接的不良特
質。另外,像其他任何一個人一樣,我尋找快樂,這並不複雜,而且很客觀。我不把快樂
當做笑一笑或者拍拍手,我把快樂當做不開心、憤怒或是憂鬱的反義詞。如果你能達到我
所謂的快樂,你就能很 productive。我們想要的就是成功。


“而成功又是什麼呢?其實是一種慰藉,讓你感到你沒有失敗的慰藉。我最怕的就是失敗
,當你贏的時候,你可以說,‘太好了,我沒有獲得第二名。我不是失敗者中最好的那一
個。’”
  

這就是Ron‧Dennis,他65歲時跟25歲似乎沒什麼區別。他很不同尋常——很複雜,不知
疲倦,全身上下都是雄心壯志。





http://bbs.hupu.com/47253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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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賽車

All Comments

Oliver avatar
By Oliver
at 2012-12-07T15:15
好文~推一個
Freda avatar
By Freda
at 2012-12-08T08:25
很想看老舒跟丹丹共進午餐
Mia avatar
By Mia
at 2012-12-09T01:35
漢堡
Skylar DavisLinda avatar
By Skylar DavisLinda
at 2012-12-09T18:45
好長!!終於看完了XD 丹丹的人生好精采啊(他的眼睛不像有
受傷過啊?)
Thomas avatar
By Thomas
at 2012-12-10T11:55
看到這 可以了解當初賓士為什麼要拋出持股了
Kumar avatar
By Kumar
at 2012-12-11T05:05
麥隊真的是他的兒子
Kyle avatar
By Kyle
at 2012-12-11T22:15
好完了.麥拉很動人, 不知道有沒有人了解法拉利的歷史
James avatar
By James
at 2012-12-12T15:26
看到叫Norman Foster來設計總部,再看看今年全F1唯一沒鴨
Aaliyah avatar
By Aaliyah
at 2012-12-13T08:36
嘴獸設計的車鼻...果然麥隊對於完美線條有堅持。
Doris avatar
By Doris
at 2012-12-14T01:46
好長 看不完 好搗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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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R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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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Sandy
at 2012-12-06T15:05
http://en.espnf1.com/fia/motorsport/story/97027.html 原來跟隨著新引擎的採用,車身設計規定也要做一番改變,以求降低整體下壓力 (請參閱小弟之前的文章,主要是鼻錐大幅由550mm高度降到185mm) 但在最近的一次會議以後,將放棄這個決定,車身賽例部分將繼 ...